「有老師打分數喔?」
「有啊,你爸?!?br>
聽到這句,我笑了一聲,但沒接話。其實從我住院那天起,爸媽的表情就變得很奇怪,尤其是爸——他總是在工作到深夜後,帶著汗味和疲憊地來病房陪我,卻一句責怪的話也沒說。我知道他其實很擔心,但又不愿表現出來。
湘蕓坐在床邊,嘰哩呱啦說著她國一的暑假生活,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,視線卻不時飄向病房門口——不曉得阿民今天會不會再來。
雖然他已經搬去單人房了,但這幾天還是時不時會過來串門子。有時候帶宵夜,有時候帶漫畫,甚至還會拿他爸幫他買的PS2游戲光碟來炫耀。但他嘴上再怎麼抱怨,眼神卻總是盯著那堆未開封的光碟看個老半天——顯然,能一起打電動的病友還是b較有意思。
等湘蕓吃完湯包後,幫我整理了一下鐵衣的魔鬼氈,把x前的固定帶貼緊,確認邊緣不會刮到我的皮膚。鐵衣從下巴以下一路包到骨盆附近,只有x口可以略微開口透氣,不能彎腰、不能扭身,只要離開床上基本都要穿著。即使坐在床上活動,只要是醒著的時間,幾乎都是鐵衣的時間。
這副護具,是我每天醒來後的第一道枷鎖。
到了九點多,湘蕓回家後,復健師準時推門進來。
「許舜仁,今天我們開始第一堂復健課羅。」
她姓林,三十歲出頭的模樣,頭發(fā)綁成馬尾,臉上總是帶著一GU不容懷疑的認真感。雖然她講話語氣溫柔,但眼神一旦認真起來,就像國文老師點你起來背全文一樣,逃都逃不了。
「來,今天先做床上伸展運動。」
內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